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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敢说ECM是最重要的爵士音乐厂牌,但它一定是性格最鲜明的。ECM至今已有48年历史,差不多半个世纪,推出过无数极为优质的爵士音乐唱片。很多70年代的ECM黑胶出品,甚至已经绝版,部分后来有CD化,但也有一些变成了极罕炒卖品。上星期ECM公布了一个令人惊喜(也震惊)的消息:厂牌完整的唱片目录,将能在各大音乐串流服务找得到(当然以外地串流服务包括Apple Music、Spotify 和TIDAL为主,但本地的MOOV等亦有)!乐迷有福了!
ECM,全名为 Editions of Contemporary Music,于1969年由德国音乐人 Manfred Eicher创办,当年他只有26岁,而且寂寂无名。60年代尾,摇滚音乐的气势已明显盖过爵士音乐,那时有The Beatles、The Rolling Stones、The Velvet Underground和Led Zeppelin等猛团,除了少数如Miles Davis等大师仍然能获得高度注目外,爵士音乐已逐渐远离年青人的目光。 可是Manfred Eicher还是创立了ECM,而且锐意要让爵士音乐的地位进一步提升,尽管,当时并没有人看好。往后的故事不用多说,全世界都跌眼镜了,ECM十分成功,成为了当代爵士音乐的超级名厂。当然,ECM最初也捱过不少惨淡日子,直到1975年Keith Jarrett的经典《The Köln Concert》推出,形势才正式扭转。事实上,很多ECM唱片的销量都不算高,只是靠某些猛人如Keith Jarrett和Jan Garberek等「补贴」利润;当一个老板连蚀本生意都肯做,大概就证明了他有多大的热诚了,而这份坚持也让ECM的性格变得更鲜明,虽然没有赚大钱,但起码能够半世纪屹立不倒。过去50年,试问有几多独立音乐厂牌已经倒闭? Manfred Eicher虽然来自德国,但音乐品味上却接近北欧的凄冷格调,ECM的出品大多简约、纯净,着重建立气氛,是非一般的爵士音乐。对于唱片质量,他的要求亦出名高,并且认为黑胶唱片才是聆听爵士音乐的最佳媒介,CD次之,数码音乐串流则不是他所喜爱的。可是,当现时很多音乐都被放到如YouTube等视频网站时,他认为不得不把唱片供给各大音乐串流服务商,这样才能保障版权持有人的利益。但他在新闻稿强调,黑胶和CD始终才是听这些音乐的理想方式。 ECM的出品至今已超多,很难一一推介,本文只是抽取其中7张简介一下罢了。必须强调这只是冰山一角,很多优秀的音乐人如Art Ensemble of Chicago和 John Abercrombie等,都未有涵盖(写不了那么多啊!),建议读者自行多多发掘。另外,撰文期间发现部分唱片只能在Spotify找到,Apple Music则不见踪影,原因未明,又,是否真的是「全目录」仍需要时间验证(事实上我找不到某些 Arvo Pärt的唱片,但他的唱片属后来的「New Series」,不肯定是否包括在内),以下选来的专辑则都能在Spotify、Apple Music和TIDAL找到。
Keith Jarrett The Köln Concert - 1975 - 《The Köln Concert》是ECM最著名的出品,也是Keith Jarrett的超级经典。这是一张现场钢琴独奏专辑,由于演出当日意外地用了一座质量较差、未做好调音的钢琴,Keith Jarrett 只能靠他的即兴演奏,尝试化腐朽为神奇。他尽量集中使用钢琴的中音部分,但依然能奏出充满意境的乐章,绝对是神级技艺,后世几乎无人能企及同样的高度。
Terje Rypdal
Odyssey - 1975 - 挪威爵士结他手 Terje Rypdal 的扬名之作,《Odyssey》把摇滚和爵士融合,却又不是那些炫耀技术的辛辣乐章(ECM 怎会有),而是着重气氛的深沉之作。Terje Rypdal 精通多样乐器,擅长把不同的风格融合,甚至会把不同的乐器技巧应用到电结他演奏上,效果别树一格。
Kenny Wheeler Gnu High - 1975 - 来自加拿大的小号和柔音号手 Kenny Wheeler 的早期作品,也是他首度与 ECM合作的专辑。《Gnu High》除了有 Kenny Wheeler 较为奔放的演奏外,还找来 Keith Jarrett 弹钢琴,钢琴不单出奇地有很大的发挥空间(始终主角是 Kenny Wheeler),而且处于一个较冷的氛围,配搭出一种独特的效果。这样和乐手产生不一样化学作用的「手段」,在他其后的《Deer Wan》也可感受得到,乐器的即兴演奏像在对谈,很有交流。
Ralph Towner Solstice - 1975 - 美国结他手Ralph Towner的经典之一,他擅长演奏十二弦结他,这张《Solstice》他联同Jan Garbarek 等乐手,带来了一首首质感丰富多彩的乐章。Ralph Towner 的结他演奏清澈得来带点异国情调,整体音乐的节奏感很强,敲击部分与结他互相辉映,十分精彩。Ralph Towner也是Oregon乐团的成员之一,后来的作品有更多电子合成器的运用与实验,同样值得留意。
Steve Reich Music for 18 Musicians - 1978 - 这是一张无人不识的传世经典,简约主义音乐的代表作之一,也是 ECM 后来走古典音乐路线的「New Series」的开端。乐曲彷彿不断重复,却其实有很多细微变化持续发生,初听可能觉得有点烦扰,但当你明白了整个音乐架构之后(一小时长没有间断、由11个和弦组成11个段落、每段有不同的配器与变化),便会发现这是一张让人不能自拔的深邃之作。
Pat Metheny Group Pat Metheny Group - 1978 - Pat Metheny 能够有后来的商业成就,不能不感激ECM,要不是Manfred Eicher 眼光独到,发现他充满潜能,其音乐路途未必如此平坦。Pat Metheny 早期联同另外3位乐手,以 Pat Metheny Group的名义推出唱片,《Pat Metheny Group》是他们的首张专辑,成功把爵士和摇滚异族通婚,音乐十分复杂,变化多端,其经典作〈Phase Dance〉就是来自这张专辑。
Jan Garbarek & Kjell Johnsen Aftenland - 1980 - Jan Garbarek 当然有更加具代表性的专辑,其佳作基本上数之不尽,但还是决定向大家介绍这张较为冷门的《Aftenland》。Jan Garberek是挪威的色士风手,靠自学成才,但技巧依然卓越,色士风的音色极为饱满圆润,《Aftenland》是他与键琴手Kjell Johnsen的合作,气氛诡异阴深,晚上聆听会幻想自己成为了恐怖片的主角。
作者:王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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